序章四 Assassin（2）
日本东京，秋叶原。
一座大厦的楼顶，召唤servent的仪式正在秘密地进行。
“汝之身听吾号令，吾之命寄于汝剑，若顺应此圣杯之义理就回应吧！”
“再次宣告，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；”
“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；”
“汝乃身缠三大言灵七天，天平之守护者！”
在璀璨的魔力光辉中，身着宽大灰袍的人影走出法阵。看见召唤成功，星野沙希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。
“Servent，Assassin，响应召唤而来。”灰袍从者发出机械合成一般的磁性声音，“你就是吾新的雇主吗？”
他……姑且称作“他”吧——因为这位自称Assassin的从者戴着银色的面具，声音也十分奇怪，辨认不出性别。他走出法阵，阴冷的目光透过面具直视着少女。
“雇主？这说法有点奇怪，我是你的master才对。”沙希微笑着接下了Assassin如毒蛇般的视线，“还是说你喜欢把master称为雇主？”
“无差。御主和雇主，并无本质差异。”Assassin的声音如机械般冰冷而富有磁性，“但吾并非所有的委托都来者不拒。雇主，说出你寄托于吾、寄托于圣杯的心愿吧。由吾判断汝之夙愿是否值得吾拔出剑刃。”
“哦？就是说你也有可能不帮我？我可是有令咒的啊。”沙希愣了一下，愕然地挥了挥手背，“而且你也有愿望吧？不帮我拿到圣杯，你的愿望也完成不了哦？”
“那种东西对吾没有任何约束力。”Assassin没有丝毫动摇，“即使你使用令咒，最多也仅有三次。你认为仅凭三次强制命令就能让你取得圣杯吗？至于吾之夙愿……不劳费心。这个世界本就不属于吾，即使没能实现吾之夙愿也不会感到惋惜。”
“……”沙希抿了抿嘴唇，受委屈似的小声道:“那……那就告诉你吧……真是的，本来想最后再说出来的……先说好不许嘲笑我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
“我想站起来。”沙希像是怕人听见似的压低了声音。
Assassin把视线投向她的双腿。
“八年前，一场魔术实验夺去了我的双腿。”沙希叹了口气，“我没有什么宏大的愿望，我只是想站起来，想和普通人一样，一起跳舞、一起欢笑……就只是这么个小小的……自私的愿望……”
Assassin陷入了沉默。看不见他面具下的表情。高楼上的风吹起他宽大的灰袍，却吹不散这凝固的气氛。
沙希攥起了小拳头，满心紧张。她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是否能让Assassin满意。
“怎么称呼你？”他突然问。
“沙希……星野沙希。”
“吾知道了。master，沙希小姐，请允许吾助您一臂之力。”Assassin半跪在沙希面前，“契约完成了。无论您派给什么样的任务，吾都会尽力而为。”
“太好了……”沙希开心地笑了，“请多指教，Assassin。虽然刚得到你的认可就命令你不太好，但今晚就有作战计划，要加油哦！”
“……吾不讨厌有效率的master，请尽管吩咐。”
……
东京城内的一幢别墅。
黑衣男人在地面上划好了召唤法阵，但他刚要开始咏唱咒文时，突然全身一凉。他猛地回过头，竟然看见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。
“你是什么人？怎么进来的！”男人警惕着后退，他看不出少女的深浅，但能连续越过数道警报线又不发出任何动静的人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“叔叔，你是选择把那只带令咒的手给我呢，还是选择直接把命给我？”沙希露出了淡淡的微笑，但这笑容在黑衣男人眼中比恶魔还可怕。
“少、少开玩笑了！这里可是我的地盘！”黑衣男人怒吼着，一边后退一边在墙上摸索着什么——他要找到墙上的魔术机关。虽然不确定能不能挡住这名少女，但至少能起到拖延作用，为他的撤退争取时间。
吱吱吱——
他终于摸到了机关的按钮。按下之后，墙壁上的一个个龙头突然弹出，张开口喷出了魔术火焰。烈火形成灼热的火幕，笼罩了少女和整个房间。
“好好品尝我的怒火吧！”男人一边喊一边逃出房间。
他看出少女不能行走，只能在轮椅上行动。既然如此就利用她这个致命弱点。那个特制的火焰机关能在半分钟内让整个室内化为火海。少女行动不便，门口又被火墙封死，恐怕很快她就会被烧成灰烬。
大概跑了五分钟，他终于从地下工坊跑到了别墅一楼。
“呼呼～休息一下。”男人气喘吁吁地靠在门边，狠狠一砸门框，“真是见鬼……本来召唤仪式都要开始了……这下好了……”
嘎吱嘎吱——
除了他的喘息声，似乎还有别的声音——那是轮椅转动的声音。
男人如生锈的木偶般僵硬地转过头，身后的景象让他魂飞魄散。
少女摇着轮椅，带着小恶魔似的微笑，慢悠悠地向他走来。别说烧成灰，她身上连烧灼的痕迹都没有。
“不、不可能……啊啊！你别过来！”男人大叫着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手忙脚乱地往后爬。在他的耳朵里，那轮椅的声音和死神的脚步没有区别。“你你你……给我滚开！不要过来，不要过来啊啊啊！”
“那叔叔可以把令咒给我了吗？”沙希停下脚步。
“好好好……”男人点头如捣蒜，“我这就把手砍掉，你放过我！放过我就行！”
说着，他急急忙忙在衣服中掏着什么——似乎是想把刀找出来。很快，他就掏出了一个漆黑的物体……然而那不是小刀，而是一把手枪！
“去死吧怪物！”
男人怪叫着拔枪，毫不犹豫地向少女扣动扳机——
然而子弹并没有击中少女。带着超音速动能的子弹竟然在半空停住。空间中隐隐出现了金色的光幕，将它挡了下来。
金色的光，映照在男人眼瞳，他的瞳孔猛地一缩，惊骇的表情在他的脸庞上浮现。那是因为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的理解。就算是魔术也无法解释的神秘，竟然就出现在他的眼前。如果不是现在，他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发出“不枉此生”的感慨。
“那是……天……天使？！”
惊骇的声音，成为了他最后的遗言。
咣咣咣！
无数光矛洞穿他的身体，巨大的动能将他死死钉在了墙上。鲜血瞬间染红了墙面。那张扭曲的脸上还残留着生前的惊骇。
“……”望着男人的尸体，沙希轻轻叹了口气。“这是何必呢……我明明已经打算……打算放过你了……”
叹息之后，沙希摇着轮椅转身离开。空旷的房间中只剩下男人的尸体，连那轮椅的声音都渐行渐远……
……
这个夜晚是日本魔术师的灾难。收到教会请柬的十九个魔术世家都遭到了袭击。袭击者的目标很明确——其一是由教会寄来的羊皮信和那一小瓶洛州尘土；其二是获得了令咒的魔术师以及其他可能得到令咒的人员。
这就是沙希的策略。她要在去洛州之前清理国内的敌人，永绝后患。只要没有洛州的尘土，再强大的魔术师都无法和圣杯取得联系。至于那些已经得到圣杯认可的魔术师，都被沙希和Assassin分头除掉了。
冬木第五次圣杯战争之后，御三家在日本的势力消退。远坂家家主虽然在圣杯战争中活了下来，但在事后不久带着跟班前往时钟塔，一时无法插手日本国内的魔术界。间桐家偃旗息鼓，自从圣杯战争过后一直都没有动静。至于最强大的爱因兹贝伦家，则是因为失去了大圣杯而退居英国等地，暂时还不能回来。
没有御三家的阻碍，清理工作比想像得还要顺利。在天亮之前位于东京的所有魔术世家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，再也不具备威胁性。
天亮前，沙希和Assassin在进行召唤仪式的地方汇合。
沙希拿出一个小瓶尘土，攥在手心。几秒过后她的手心中荡漾起金色的光芒。光芒涌动着，很快将小瓶吞没。
“好了……这是最后一份了。”沙希放松地伸了个懒腰，“现在国内已经没有能够召唤servent的魔术师了。这任务还真是意外的轻松呢。当然如果远坂家家主在的话就不一样了……算了。干得很好哦，Assassin。虽然之后会给教会带来很大麻烦……但只能在心里对他们说抱歉了。”
“为什么手下留情？”Assassin突然问。
“唉？”沙希一愣，“你怎么知道……”
“既然你是吾之御主，吾自然要保证你的安全。所以临别时在你身上放了‘眼睛’。这一夜的战斗，吾都看在眼中。明明早就可以杀了那个男人，为什么在最后露出破绽？”
“不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“你对他射出了七十八只光矛，没有一只命中心脏。但都射在胸腔附近……你在潜意识中不想让他死，对吗？”
“我我我……”沙希满脸通红，嗔怒着喊道，“我没有！我从来不对猎物手下留情！”
“……”一片沉默。
“抱、抱歉。”沙希低下头，“不小心……发脾气了。不过你要相信我……我真的、真的没有手下留情。”
“吾明白了。”Assassin点点头，声音仍然冰冷如机器，毫无感情，“不探查雇主的私事，也是吾之准则。忘了刚才的话吧，master。”
黎明的第一缕光芒洒了过来。二人的影子在屋顶拉出很远。
“今天就要去洛州了。”沙希望着天空，黎明的光倒映在她的眼眸，“那么告诉我你的真名吧？Assassin。过去一夜，我还来不及观测你的名字呢。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。说起Assassin，最有名的就是在冬木出现过的百貌哈桑了。同样戴着面具，你是哈桑吗？”
“非也。吾名为‘银’。”Assassin摇头，“然此并非吾之真名。仅是在另一个世界活跃于东方人街的月下魔人之名。严格来说，吾不曾拥有过真名。仅由幻想构建而成以太之躯……简言之，吾乃‘幻想’。人类幻想而成的传说中的杀手，就是吾之真身。”
没错，他是既saber之后，仅诞生于幻想的，第二位虚拟英灵。
“银……是吗？”沙希托着下巴，仰望渐渐升起的朝阳。“虽然不懂具体是怎么回事，但我可以把银当作你的真名吗？”
“悉听尊便。”
“Assassin啊，除了真名，我还想看看你的脸。不是这张面具，是你真正的脸。”沙希偏过头，露出可爱的表情，“我很好奇的呢。”
“……”
“咦？不行吗？”看到Assassin陷入沉默，沙希急忙改口，“没事没事，我只是好奇。如果不方便也不用勉强。”她知道对于暗杀者来说暴露真面目和死亡没什么区别。就算是面对主人，他也不会摘下面具吧？
“不。月光已逝，这张面具也该摘下来了。”说着，Assassin把手放到面具上，缓缓摘下了面具。朝阳洒在他真正的脸庞，让那张脸在沙希眼中无比清晰。
“唉……唉唉？”看到Assassin的真面目，沙希目瞪口呆，“是……是你？”
命运：缥缈的瓦尔哈拉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：《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》、《我是舰娘》、《我的师妹是妖女》、《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》、《认清现实后，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》、《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》、
